杨继绳带你读懂中国社会 杨继绳: 职称:高级记者、教授,姓别:男,民族:汉,出生年月:1940年11月,籍贯湖北省浠水县,中国共产党员,1966年毕业于北京清华大学,2001年在新华社工作35年服役期满,还保留一些诸如中华全国新闻工作者协会理事,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理事、中国合作经济学会理事等一些空头衔,现在主要精力用于,围绕中国经济社会问题胡乱读书、胡思乱想,胡思乱写。“三胡”的目的是满足自己精神生活的需要,也为了偿还文债,换取些许Money也是一个目的。
前 言(1) 中国共产党十六届四中全会《决定》提出了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目标。从此,“和谐社会”成了我国战略机遇时期的社会主调,也成了各类媒体上出现最多的词汇。 然而,社会是否和谐,最关键的是社会各阶层之间是否和谐。 自从原始社会解体以后,人类就分化为不同的利益群体,不同的阶级、阶层。社会分化是社会发展的条件和必然结果,但社会分化也带来阶级、阶层之间的不和谐,甚至尖锐对立。经过30多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的社会阶层结构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工人、农民、知识分子等原来的各个社会群体都进行了激烈的分化和组合,产生了一系列新的社会阶层。 社会分化为阶层,是因为社会上各个不同的利益群体对社会资源的占有不同,社会地位不同,利益诉求的目标不同,他们的生活水平、生活方式和思维方式也不同。这种种不同,就可能成为社会不和谐的原因。新的利益群体的出现,也必然会使各阶层在维护自身既得利益和预期利益的过程中产生各种矛盾,如果对这些矛盾处理不好,会使社会不和谐。 所以,只要社会分化为不同的阶层,就存在着不和谐的因素。 要建立和谐社会,就必须认真研究当今中国社会各阶层的状况,研究他们的诉求,研究他们的既得利益和预期利益,研究社会阶层的流动状况,更要研究各阶层之间的互动和冲突。 这本书是从社会阶层这一个一个的社会横断面,深入分析中国国情,分析各个阶层面临的问题和阶层间的相互关系,从而寻求社会和谐的办法。阶层分析不是激化阶层矛盾和挑起阶级斗争,而是寻求各阶层和谐相处、保证社会稳定的途径。 改革以前,中国农村的劳动者都被称为农民阶级,城市里的职工都被称为工人阶级。当时认为知识分子只是一个阶层。“两个阶级,一个阶层”的说法沿用了几十年,改革开放初期又把知识分子称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这样,中国就只有工人阶级和农民阶级了。这种概括既不能反映改革以前的现实情况,更不能反映改革以后的现实情况。所以,从新中国成立到今天的几十年,对中国社会阶层的分析一直是人们关注的焦点。最近几年,有的学者以职业的不同,将中国社会分为十大阶层。职业和阶层是密切相关的,但职业毕竟不等于阶层。所以,此论的出现,并没有使人们对阶层的关注释怀。 经过30多年的改革,中国不仅仅是由行政力量配置资源转向主要由市场力量配置资源,社会整合方式也由行政整合逐渐向契约整合转变。中国不仅经济体制转型,社会结构也在转型。谁都不会否认,今天中国的社会结构和30多年前相比,已经有很大的不同。随着经济的发展,产业结构也发生了深刻的变化,城市化水平也大大提高。众所周知,制度变革、产业结构升级和城市化,一定会引起社会阶层的分化和重组。这本书就是在制度变革、产业升级和城市化的宏大背景下,一一分析和介绍中国社会各阶层在改革前后的变化。 承认社会分层就是承认社会不平等。社会不可能真正平等。但是,社会分层要研究哪些不平等是合理的,哪些不平等是不合理的。人们不能得到完全平等,但人们不能容忍以不公正的方法制造不平等,人们总是要千方百计地改变造成不平等的制度。追求社会公正是人类千百年不渝的理想。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先生说:“社会公平正义,是社会稳定的基础。我认为,公平正义比太阳还要有光辉。”[1] 需要指出的是,经过30年的改革,中国经济已经有了突破性的发展,人民的生活水平有了很大提高,而社会问题却更加令人忧虑,这是在80年代初没有预料到的。进入新世纪,人们关注的焦点不再是经济问题,而是社会问题。这并不是说中国的经济问题已经解决了,而是社会问题比经济问题更加突出。社会问题不解决,就会阻碍经济问题的解决。这里说的社会问题主要是社会各阶层间的和谐问题。这正是中共中央提出建立和谐社会的深层背景。 社会是否公正是决定社会是否和谐的重要因素。社会公正是社会和谐的基石,不公正的社会不可能和谐。 所谓社会公正,就是在一定道德体系下社会成员间合理地分配权利和义务。社会公正是权利和义务的对称。没有无权利的义务,也没有无义务的权利。社会公正要求社会成员在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的权利和义务均衡,社会各阶层各占多少利益,各应承担多少负担,应当是均衡的。 经过改革开放,改革前的社会不公正问题有些解决了(以政治身份来确定其社会地位),有些没有解决(如城乡身份问题)。改革以后又出现了新的社会不公正。进入80年代后期,社会公正问题就开始显露,到90年代中期,这个问题更显突出。 改革期间的社会不公正的主要表现是,对改革的代价承担和对改革的收益分享不对称。从逻辑上讲,对改革成本和风险承担小的社会阶层,应获得较少的改革收益;对改革成本和风险承担最大的阶层,应获得较多的改革收益。而中国的现实情况是扭曲的:改革中获益最大的是各级掌权者及其亲属和朋友,改革收益较小的是工人和农民。而对改革的成本和风险的付出,后者比前者大得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