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 sdjgq

[转帖]爱,就这么简单(整理又整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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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43:4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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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new)

我没有说话,默默的低着头,用手掌托着酒杯,不断的晃动杯中的葡萄酒,暗红色的葡萄酒在酒杯中旋转荡漾,不停的挥发出馥郁甘甜的酒香,在四周弥漫。

酒杯中不停晃动的葡萄酒,暗红色的液体不停的旋转,却丝毫没有挂在杯壁,懂红酒的人都知道这种红酒很好。

我能感觉到秦霈在注视着我,沉默而又耐心的等待我的回答。此刻,我脑子里面只有子墨的影子。子墨走了以后,我对她的思念在与日俱增,点点滴滴的在我心中充盈着,有时候甚至会压的我无法呼吸,我知道这辈子对子墨是无法释怀了。

我想去把子墨找回来,但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现在身在何处,在美国?在英国?无从得知,但是我很清楚,之所以这么快而且这么坚决的答应sanuel去美国,除了想换一个环境调整自己的心情,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期望子墨真的去了UCLA。



现在想到子墨,总会让我的想法变得简单、笃定很多。我缓缓的抬起头,秦霈一脸期待而又忐忑的看着我。

“秦霈,谢谢你,……,我已经对不起子墨和张妍了,不想再辜负你……”

秦霈严重的期望瞬间黯淡下来,旋即她又抬起头,勇敢的对我说:“即使你依旧惦记着张妍姐姐,子墨姐姐,我也不介意!”

没想到秦霈居然这么有勇气,我有点小小的吃惊,同时又觉得自惭形秽,如果我能这么勇敢,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傻丫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一心一意对她,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我笑着对秦霈说,虽然很佩服她的勇气,但是我觉得秦霈这么说还是有些孩子气的冲动。

“神童,我想的很清楚了,不是开玩笑!”秦霈仿佛察觉了我的想法,又认真的对我说。

我叹了口气,然后一脸笃定的对秦霈说:“秦霈,对不起,……我现在最记挂、最想念的是――子墨!”

虽然这是我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但是一下子说出口,我又有点后悔,担心秦霈无法接受。

秦霈低着头,鼻子酸酸的,眼泪顷刻充盈满了眼眶。我赶紧拿了一张纸巾递给秦霈。我最怕看见女孩子在我面前哭。

秦霈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然后努力的朝我笑了笑,“不用说对不起,感情是不能勉强,骗的了别人,但是骗不了自己!谢谢你对我这么坦诚!虽然我还没谈过恋爱,但是我看见电视里面经常这么说!”

秦霈像个小孩子一样,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却又面脸笑容,我想她是不想我太内疚。

我点了点头,说“嗯,以前我总是在飘忽游离,觉得爱情太复杂太难选择了,现在总算安定下来了,不过,……,已经太晚了!”

正是子墨的不辞而别,现在又杳无音讯,让我真正意识到子墨在我心目中有多重要,让我可以勇敢的正视和反省自己的感情。

子墨现在就是我心中的一道伤口,即使轻轻的触碰伤口也会触动神经,让悲伤顷刻弥漫我的全身。

“你既然已经有答案了,怎么不去把子墨找回来呢?”秦霈问我。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欠她太多了,……”

“失去后才知道珍贵,不过总胜过飘忽游离,cheers!”秦霈举起杯对我说。

“cheers!”我也举起杯,轻轻的和秦霈碰了一下,在微微闪动的烛光中,我的眼睛也有点湿润,不知道秦霈觉察到了没。



二胡在网上开了一个博客,每天都把一些诸如穿拖鞋进校门和学校门卫大吵了一场,在寝室后面捡到两块钱请文兄吃了一块雪糕,在天桥上买了张盗版DVD竟然是碟版一类鸡零狗碎的事放上面,没想到访问量还出奇的高,开博不到三个月,吃惊的居然有一百万的点击量。二胡现在更来劲了,信誓旦旦要把博客编辑成册然后出版,成为网络红人。

三石,文兄也恬不知耻的把二胡的马屁拍上天了,二胡一高兴就晚上请他们吃茶叶蛋,他们俩这两个月的确捞了不少好处。

我忽然也心血来潮跑到网上去开了一个博客,准备把在内蒙考古的所见所闻都记录下来。在二胡的指点下,还不到半个小时,我的博客就建好了。二胡不由分说的在他的博客上给我做了一个连接,说他的人气旺,在上面做连接也会增加我的人气。

我上网给子墨发了一封email。这是我这几天来,给子墨发的第五封email,虽然每封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回信,但是我还是锲而不舍。我告诉子墨我要去内蒙考古,会把每天的见闻发到博客上,希望她能看到。

明天出发,我准备今天去买所有的外出需要的装备。诸如帐篷,睡袋一类的大件物品,老赵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只要买些随身必须品就搞定。秦霈自告奋勇陪我一起去买。南京的户外用品店虽然很多,但是价格都比较贵,囊中羞涩我只好满城乱跑,货比三家不吃亏,终于花最少的钱把所有东西都买起了。

秦霈陪我跑了一整天,报酬就是我请她吃了两顿KFC。

我推着车,拉着一车东西,先送秦霈回家。

“神童,你买防晒霜了没?”到了秦霈家楼下,她突然问我。

“防晒霜?不用吧,我没这么娇贵!”我满不在乎的说。

“啊,你去内蒙这种地方不用防晒霜,包把你晒脱三层皮!这样,你在下面等等我!”说完秦霈转身就跑上楼去。

不一会儿,秦霈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白色塑料袋下来了。

“来,这是给你准备的,在路上吃的!”秦霈把一塑料袋递给我,我一看全是薯片,巧克力一类的零食。

我吓了一跳,“拿不了这么多……”

秦霈才不管我的抗议,又那一支防晒霜塞到我手里,对我说:“这是我从美国带回来防晒霜,Este’e Lander Cyber White,我还没舍得用,谁叫你运气好,送给你了!”

“感激涕零!”好意难却,我也收下了。

“对了,我在网上开了一个博客,到时候会把在内蒙考古每天见闻都发表在上面……”我对秦霈说。

“呵呵,好主意,在家我就可以看到你在干嘛了!”

“但是,由于这次我们不会带电脑,所以还得劳驾你了!”。

“劳驾我?” 秦霈迷惑不解的看着我。

我拿一张小纸片给秦霈,说:“这上面是我博客的地址,还有用户名和密码!到了内蒙,每天晚上我都会把日志编辑成短信发给你,还会用拍一些照片用彩信传给你,就劳驾你把这些都发表在我的博客上!”

“这可是一个浩瀚的工程,我有什么好处?”

“听说那边文物很多,到时候我偷偷带一件价值连城的回来送给你!”我小声对秦霈说。

“我才不信!”,秦霈笑着说:“要是上飞机被抓了怎么办?说你走私文物怎么办?!”

“我要是被抓了,立刻就招了,……,长官,我坦白,我啥都说,我只是个小喽罗,我的幕后老板叫秦霈,住在南京市长江路明德花园,手机号码是139XXXX,我一定积极配合警方把她抓拿归案,争取立功赎罪。我可以保持沉默,但是我现在所说的都可以作为呈堂证供,句句属实,字字珠玑……”

“神童,你,你,……继续编吧……”秦霈笑得花枝乱颤。

“好了,不逗你玩了,我要走了,”我准备推车走人。

“嗯,早点回去吧,神童,我明天早上来送你!”

“好吧!回去早点休息!”我叮嘱说。



刚没走出几步,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停下来,把车靠在旁边,转身把秦霈叫住。

“秦霈,还有件事要拜托你!”我说。

“嗯,说吧,只要不去杀人放火,打家劫舍就行!”秦霈看着我,笑着说。

“没这么严重,我可从来不做这种作奸犯科的事!如果有叫‘哥特复兴’的人在博客上留言,你立刻告诉我!”

“什么,‘哥特复兴’?‘哥特复兴’是谁?”秦霈问我。

“可能,……可能是子墨,我也不肯定,我给子墨发了一封email,告诉她我要去内蒙,会把天天的游历写在我的博客上,不知道她会不会来看,更不知道她会不会留言!”

“嗯,如果有‘哥特复兴’的留言,我立刻通知你!”秦霈欣然答应。

“感激涕零!”我高兴的骑着车回去了。



一大早,所有人都在博物馆门口汇合,有专车送我们去机场。同行的除了老赵,还有老张和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老赵管他叫老肖。

我背了一个很高的旅行包,里面东西塞的满满的,一半都塞的是秦霈给我的零食,幸好昨天在寝室,三石他们帮我消灭了一半。

“重不重?”秦霈问我,“我给你买的零食呢!?”

“昨天晚上吃完了,”我拍了拍肚子,笑着说。

“哼,骗我!肯定嫌麻烦,全都扔在寝室里了!”秦霈一脸小女生生气的表情,特别可爱。

“全在包里面呢,”我笑着拉下旅行包侧面的拉链,露出了几包薯片和几个喜之郎。

秦霈这才转怒为喜,笑着说:“又骗我!”

机场的人不是很多,我们很快排队过了安检门。我转身朝秦霈挥了挥手,隔着人群,秦霈也踮着脚,使劲的朝我挥了挥手,至到我进了候机大厅。



飞机晚点了一个小时,我和老赵跑到候机大厅的书店闲逛。

老赵拿了一本算星座运势的说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一会儿,我拿了一本内蒙旅游的手册。

“神童,你是什么星座的?”老赵问我。

“好像是天蝎座的……”我又一句没一句的答老赵。

“天蝎座的,……,嗯?书上说,你这个月不宜出行哟!”老赵看着书,皱着眉头对我说。

“呵呵,这些书都是骗小男生小女生,你都七老八十,还信这些!”我满不在乎的说。别看老赵平时这么迂腐,居然对这种星座运势还颇感兴趣。

“嗯,你是吴神,是无神论者,是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我还是看看我自己,水瓶座,1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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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44:26 | 显示全部楼层
268

波音737腾空而起,像一把利剑斜斜的刺向蔚蓝的天空。

我们这次的行程是从南京飞包头,然后从包头向北到乌兰察布盟,再到阿拉善左旗和乌拉特中旗考查阴山这一带的阴山岩画。接着继续北上,到漠北的土拉河与鄂尔浑河流域考查突厥的文化遗迹。

我,老赵和老张三个人的位置连在一起,老肖隔着机舱的走道坐在我们旁边。老赵有生以来第一次坐飞机,异常的兴奋,虽然被安全带死死的拴在座位上,还是很不安分的不时的透过机窗俯视下面的南京。

老张坐在我旁边,虽然不像年轻人那样兴奋,但是激动的心情还是溢于言表。我心里面好生纳闷,老张好歹也是博物院的副院长呀,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怎么要去一趟内蒙古也激动不已呢。

老张好像察觉我心思,笑着侧过头来对我说:“小吴,你去过内蒙没有?”

“没有,”我摇了摇头,“关于内蒙的歌到听了不少,呵呵,再不就是中学课文里面学过翦伯赞的那篇散文《内蒙访古》……”

提到翦伯赞,老张显得更激动了,眼睛都湿润,让我更是迷惑不解。

“嗯,”老张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说:“他是我的老师!”

“什么?”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吃惊的看着老张,“真的?”

“是呀,”老张摘下眼镜,掏出纸巾轻轻的擦了一下湿润的眼眶,继续说:“你们学那篇《内蒙访古》是1961年老师和范文澜先生、吕振羽先生去内蒙古自治区访问回来后写的,本来我是要和老师一起去的,但是临行前一个星期我突然得了重病,没有成行,没想到……”

老张说着说着,竟老泪纵横,伤心的摇着头说:“没想到,竟再也没见过老师了……”

看着老张伤心的样子,我和老赵都有点不知所措,愣了一会儿,赶紧安慰老张。没想到老张七十多的人了,会在我们这些晚辈面前潸然泪下,个中的原委肯定非同寻常。

老张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有点失态了!”

我给老赵递了一个眼色,老赵赶紧拿了一张纸巾给老张。

“张院长,这是怎么会事了,怎么再也没见过翦伯赞先生了呢?”我有点好奇的问。

“我病好了以后,去了南京工作。老师九月份从内蒙古回来到了北京,由于工作繁忙,我一直没有去北京拜访老师。后来文革开始了,我被下放到工厂学习改造,老师却遭到了迫害,到了六八年年底,我才辗转的听到消息,老师和师母不堪忍受人格侮辱一起自杀了……”

说道这儿,我和老赵心里面都猛的一沉,从老张痛苦而又伤心的表情中,我才明白到老张为什么七十多岁快退休了,还要托着年迈的身子和我们一起去内蒙,为了去考古,更是为了缅怀恩师。

老肖看见老赵激动的样子,担心他身体有什么不适,立刻起身过来安慰安慰老张。



过来一会儿,老张终于平静下来了,对我说:“那次没能陪老师一起去内蒙,后来就成了我的心病,这么几十年了,忙着忙那一直没有机会,去年好不容易申请到了这么项目,终于可以去内蒙看看,了却我这辈子的夙愿了,我也可以安心退休了,哎……”

“张院长,今年年底就要退休了!”老肖在旁边补充说。

“小吴,”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慈祥的看着我说:“这次能去成内蒙,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

“张院长您别这么客气,我也是牵线搭桥而已,……”我赶紧对老张说。

“听小赵说,你这次去了内蒙以后,就要去美国读书?”老张关切的问我。

“是呀,”我点了点头,“下个月月底过去!”

“哪个学校?”老张问我。

“加州大学勃克利分校!”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老张一幅若有所思的表情,缓缓的说:“看来真的是缘分,老师也是勃克利毕业的!”

“真的?”我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您说翦伯赞先生也是勃克利毕业的?”

“嗯,老师是一九二四年考入勃克利的,算是你的学长了,他那时候是学经济的。勃克利是所非常好的大学,好好努力,你非常有前途!”老张亲切的看着我,我忽然觉得这种亲切是那么的熟悉。



“小吴,说说你对内蒙古历史的认识吧!”老张对我说,我觉得更像是在考查我的历史知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匈奴人就进入了内蒙;到秦汉时期或者更早,它就以一个强劲的民族出现于历史。以后,鲜卑人、突厥人、回纥人,更后,契丹人、女真人,最后,蒙古人,这些游牧民族一个跟着一个进入这个地区,走上历史舞台,又一个跟着一个从这个地区消逝,退出历史舞台。这些相继或同时出现于内蒙地区的游牧民族,他们像鹰一样从历史上掠过,最大多数飞得无影无踪,留下来的只是一些历史遗迹或遗物,零落于荒烟蔓草之间,诉说他们过去的繁荣……”我娓娓到来的说着。

“神童,你这么牛,对历史了解的这么清楚,还能出口成章!”老赵一脸崇敬的看着我,要不是在飞机上,老赵肯定要对我顶礼膜拜了。

我和老张都笑了。

“小赵,你要多向小吴学习学习!”老张教育老赵说。

“这不是我写的,这是翦伯赞先生在《内蒙访古》里面写的,我还没这本事呢!”我笑着说。

“小吴,你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本事也不差呀!”老赵称赞我说。

“为了这次考古,我前几天也做了一些功课,当然首选就是这篇《内蒙访古》!”我回答说。

“嗯?”老赵有点奇怪,冥思苦想了一会儿说:“《内蒙访古》我也学过,怎么对这段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哎,课本上是节选了其中的第二,三节!”

老张朝我不停的点点头。



老张告诉我关于翦伯赞先生的事情,让我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下了飞机,坐在去市区的车上,我不停在手机上编辑短信,记录着我现在的感受。

一条短信只能输入七十二个字,我现在的长篇大论不知道要多少条短信才能发完。我正犹豫呢,忽然收到包头移动发来的一条彩信,包含了一堆关于包头旅游,住宿,天气的咨询,好几百个字。对呀!我立刻受到启发,干嘛不用彩信呢!

终于所有的内容用两条彩信全部搞定,我请老肖还在下榻宾馆门口拍了张我和老赵的合影,一起发给秦霈。

不一会儿,就受到秦霈的消息,叫我路上小心,今天晚上就帮我把日志上传到博客上。接着,秦霈又发了一条消息给我说,从今天上午到现在为止,我的博客又增加了三次点击,但是没有人留言。

会不会是子墨?我心里面有点小小的奢望。

“看来,那些星座运势真的都是骗人的!”老赵和我走进房间,就直挺挺的躺在单人床上枕着胳膊说,“我们一路到包头顺利的很呀!”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45:08 | 显示全部楼层
269

老赵接了一个电话,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床狠狠的振了一下。老赵最近有点发胖了,平时不怎么运动,没想到身子骨还颇为矫健,就刚才拿下“鲤鱼打挺”我还真担心他把腰给闪了。

“神童,把身份证给我,还要到服务台去登记!”老赵伸出手想要饭的,对我说。

我此刻正舒展的躺了床上,再也不想动了,坐了两三个小时的飞机让我有点疲倦。我懒洋洋的从裤兜里面掏出钱包,顺手扔给老赵,“钱包里面,自己找!”

老赵拿着钱包,好奇的翻过来,掉过去,像研究一件古玩一样。终于,老赵有了惊喜的发现。

“丫的,居然还私藏着美女的照片,搞定了?”我把子墨送给我那张在港大的单人照随身放在钱包里面,没想到竟然被老赵翻出来了。

我像触电了一样,从床上跳起来,朝老赵扑过去要把钱包抢回来。老赵猛的一转身把照片护住,没想到我还是抓住了照片的一角。

在老赵转身的一瞬间,清脆的照片撕裂的声音让我们俩都感惊愕。我惶恐的看着手中剩下的一小半张照片,还有大半张在老赵手里。

老赵从我表情已经觉察到对这这张照片的珍视程度,手足无措的拿着那半张照片,吓得话都不敢说。

我一边痛心的暗自骂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边从老赵手里要回钱包和剩下的半张照片,跑出房间。



照片要两三天以后才能修好,我把照片留在相馆,打算返程从包头会南京的时候再来取,我。我在博客里面加了几句话,“星座书上说,天蝎座本月不宜出行,没想到真的应验了,到包头的第一天,就把一件珍贵的东西弄坏了,心痛不已!”

秦霈回短信好奇的问我是什么东西,我没有回复。



今天的行程是从包头过乌兰察布盟,去考察乌兰察布盟的和林格尔汉墓壁画。一上火车我就早早的把相机准备好,想像中一路上都“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风光。

如果说几个月前和子墨一道游苏州园林,寒山枫桥看到的都是一些“小家碧玉”,内蒙古在我心目中似乎就应该是“粗狂豪放的男子汉”。

想起子墨,又让我希嘘不已。因为昨天照片的事,老赵也没敢坐我旁边,把老张夹在中间。

让我失望的是,在铁路沿线几乎都是一些肥沃的田野,栽种着各种各样的庄稼,偶尔能看到一些草原散落着牧群,让我怀疑是到了华北平原。

相机的快门没按下几次,让我颇为失落。火车过呼和浩特,窗外的景致也没有什么变化,我只好把相机收起来。

我这才回想起翦伯赞先生在《内蒙访古》中说过,“呼和浩特,蒙古语意思是青色的城。包头也是蒙古语的音译,意思是有鹿的地方。这两个蒙古语的地名,很清楚地告诉了我们,直到十三世纪或者更晚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有森林、有草原、有鹿群出没有地方。”

“有森林,有草原,有有鹿群出没有地方”的确和我心目中的塞外相去甚远。

“呼和浩特和包头这两个城市,都在阴山南麓的沃野之中。阴山就像一座屏风挡在它们的北边,所以……”老张仿佛看出了我的失落,给我解释说。

“哦,”我点了点头,依稀记得地理课上老师曾经讲过。

“乌兰察布盟也是一样的?”我继续问老张。

老张点点头,娓娓道来,“差不多,乌兰察布盟也在阴山南麓。乌兰察布盟在汉朝的时候时是匈奴领地,唐代时分属定襄、马邑、雁门等郡……”



和林格尔汉墓是东汉末年的古墓,在乌兰察布盟新店子乡境内恽河北岸的一座山上。和林格尔汉墓墓室的壁、顶及甬道两侧大量精美的汉代壁画。我们一行进入砖砌墓穴,老张就为墓穴中壁画的绘画技巧之精美,场面之宏大、内容之丰富而惊叹不已。出于保护壁画的原因,我们不能在墓穴里面拍照。老张联系当地的文物保护部门,找到了墓穴内壁画的临摹版,一边研究一边跟我们讲解。

为了研究和林格尔汉墓穴的壁画,我们在乌兰察布盟呆了三四天,住在当地文物保护部门给我们安排的一个招待所,虽然条件比较简陋,但是有了这些壁画做伴,老张也乐得其所。有时候临摹版的壁画有缺漏的地方,老张就钻进墓穴看个究竟。有几次竟是半夜三更拉我们一起进去,我和老赵在阴森的墓穴里面吓的“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招待所后面有个不大的花园。乌兰察布盟纬度比较高,所以夏夜的晚上在这里能看到很多星星,密密麻麻的布满夜空。第一次在夜空中看见这么多忽明忽暗的星星,我迫不及待拿出相机来拍摄。但是我的sony实在是无能为力,照片上一片黑糊糊的,啥都看不见。

子墨曾告诉过我,天文摄影有三种:固定摄影、追踪摄影及放大摄影,即便是最简单的固定摄影,也只要需要单反相机,可交换的镜头,三脚架,快门线等。子墨说她以前曾经和她老爸到敦煌去追踪拍摄英仙座双星团,还要带赤道仪,望远镜,导星装置等。

“要是子墨在就好了,”我心里面感叹说,“看见这么星星,她肯定会和我一样的开心!”。

仰望着广袤无垠的夜空,我耳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旅社,子墨低吟浅唱的那首《月梦》,虽然原唱是唐朝乐队,但是子墨却演绎出另外一种凄凉柔美。

“独步漫长宵风过花零

遥望月空明,你在何方,

……

金宵对昨夜,明空浩荡

残思追穹方,月已西往

怎能忘记你在身旁

几度欢乐几度忧伤

怎能望昔夜月影离合

几多欢畅几多迷茫

风吹过云影似梦

回目月高悬,箫诉流芳

风吹过,云影似梦

……



我不禁轻轻的哼唱着“……遥望月空明,你在何方……残思追穹方,月已西往……,”悲情的歌词仿佛是夜晚飘忽不定的精灵,若即若离,乎远乎近,渐渐在我眼前幻化成子墨的可掬的笑容,然而当伸手触碰的时候,又随夜色悄无声息的弥漫在四周。

曲罢,泪两行。



离开乌兰察布盟,我们坐火车,途经呼和浩特,包头到了阿拉善左旗。从阿拉善左旗的政府所在地巴彦浩特镇,我们换了一辆越野车长途跋涉到了根布拉格苏木境内的曼德林乌拉山,去考查当地的岩画。

在去曼德林乌拉山的路上,我终于见到了期待已久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塞外风光。公路在茫茫戈壁中,黑黝黝地笔直地通向眼界中天边。

在南京已经熟悉了怡然自得的江南山水之美,此时忽然置身在茫茫的戈壁中,我仿佛感到生命就要沉寂下去,太荒凉、太安静了。一切的荒凉,粗狂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淡化得没有了形式,渐进成另一种美了。

我拿出相机,好不吝啬的记录着这让我如此震撼的荒凉之美,这种美是青山绿水柔和细腻之美所无法比拟的。

车在戈壁中前行了几个小时,在视野中出现了一座形状奇特的山脉,山上黑石嶙峋,岩脉蜿蜒,被周围巨大的岩石皆成圆形,酷似陨石分布。司机告诉我们,那就是曼德林乌拉山。



曼德林乌拉山上山的路异常崎岖,植被稀疏,人迹罕至。我们四个人在司机兼导游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一处岩石密布的地方。

“你们怎么挑这个地方,以前几只考古队都去的那边,从来没人来这里!”司机对我们说。

“那些地方去的人很多了,也研究的差不多了,当然要到这种从来没人到过的地方!”老张笑着对司机解释说。

在一个山坳李,我门惊讶的发现嶙峋的奇岩怪石上刻着各种各样的岩画。岩画上内容有狩猎、放牧、神佛、日月星辰还有当时的舞蹈。看见这些岩画,我们一行人都兴奋异常。

老赵仔细看了一处记录当时祭祀舞蹈的岩画,兴奋的过来对我说:“神童,你说这会不会是武功秘籍!?”

“嗯,这就是江湖传言的葵花宝典,你赶紧开始修炼吧!”我笑着回答老赵,老张和老肖听了都哈哈大笑。

老肖用相机拍了一些岩画,逐一的给老张看。

老张看了其中一张岩画,眉头紧皱,问老肖:“这张照片是哪儿拍的?”

老肖指着不远的地方,一处突出的岩石。照片比较模糊,老张放大了照片,又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说:“这个好像不是图画,而是一些西夏文字……”

老张仔细研究了半天,好像发现了什么,赶紧对老肖说:“你赶紧带我过去看看!”



我们一起过去,老肖指着在一处有点险要的石壁一块突兀的岩石,说:“张院长,就是这里!”

老张借助望远镜,仰着头看了半天,然后有点难以置信,又有点兴奋的说:“太好了,太好了。根据我掌握的资料,曼德林乌拉山上的岩画中从来没发现过文字,但这块岩石上的岩画毫无疑问都是西夏文字,这是个重大的发现呀!把这些文字先描拓下来,回去慢慢研究!”

众人都倍感兴奋。老张赶紧从包里面拿出纸和拓石,准备亲自爬上去描拓。

我门赶紧把老张拽住,都七十岁的人,要是稍微有点闪失怎么办。我自告奋勇爬上去描拓,老肖和老赵先都不答应,最后还是拗不过我,叮嘱我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顺着下面的岩石往上爬。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停下把手上戴的表摘下来,偷偷的亲吻了一下表面,然后放在裤兜里面,我担心爬的时候把表给划花了。

这块表是子墨送给我的小舍限量版,所以格外珍惜。



终于要接近那块岩石了,我右脚踏在前面的岩石上,准备使劲往上蹬,正好可以够到右上那块石头。

我使劲蹬上去,裤兜里的手表却顺势滑落出来。我心里一急,不假思索就伸手去抓那块手表。

突然我身子一沉,整个人就直直的向下坠。我听见不远处老赵,老张,老肖和司机同时惊呼了一声,随即我的头重重的磕在一块岩石上,顿时全无知觉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1:26 | 显示全部楼层
270

把文字,照片从手机上收集下来,整理好,然后把日志贴在神童的博客上,成了秦霈每天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她也乐此不疲的每天上神童的博客,看网友的留言,删除一些无聊的广告,总之能帮神童把博客打理好,收拾的井井有条,秦霈就觉得非常有成就感,她想,神童回来看见自己的博客肯定会大吃一惊。

秦霈心里面还有一个未解开的结,就是神童临走之前叮嘱的那个“哥特复兴”是不是真的会在博客上留言。

秦霈即渴望又有害怕“哥特复兴”四个字在神童的博客上出现,于是,每天当她打开网页登陆神童博客的时候,即紧张又有点忐忑不安。

每次秦霈把留言板上的新增留言看完,没发现“哥特复兴”的踪迹的时候,她心中那块石头才安然坠地,但如释重负之后,秦霈又多了一分莫名的失落。



一大早起床,秦霈就有点心神不定,右眼一个劲的跳个不停。老人家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秦霈惴惴不安而小心翼翼的一直在家呆着,哪儿都不敢去。

秦霈安然无恙的在家呆到下午四五点,啥事都没发生,秦霈才暗自嘲笑自己的疑神疑鬼,大概是最近恐怖片看多了,而且前天晚上和神童通电话,神童给她讲在内蒙古半夜三更探古墓的事,把她吓的够呛,整晚上都没睡安生,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快要吃晚饭了,秦霈这才想起,整整一天了,没收到神童的短信,往天这个时候神童至少会发几张照片过来,但是今天到现在却还悄无声息。

秦霈有点担心,给神童发了一条短信,半天也没收到回复。虽然直到神童现在内蒙古是长途加漫游,秦霈还是按耐不住了给神童打了一个电话。

“您所呼叫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听筒里面悦耳的声音却让秦霈放心不下。

秦霈又拨了一下老赵的电话,还是无法接通。

“可能他们到了一个很偏的地方,没有信号覆盖”秦霈不断的安慰自己,即便如此,心里面还是没底,难道真的是“右眼跳……”,秦霈不敢继续往下想,心里面默默祈祷。



手机像抽搐了一样,在沙发上拼命的震动,秦霈连忙跑过去把手机抓起来。来电显示是老赵的号码,秦霈有种不祥的预感。

“秦,秦霈,……,出,出事了……”电话里面老赵惊慌失措的声音,一下在应验了秦霈的预感。

“怎么了?是不是神童出事了!?”秦霈焦急的问。

“今,今天下午,我们去考查阴山岩画的时候,神童,不小心从悬崖上,摔,摔下来了……”老赵有点语无伦次了。

“啊!”秦霈感觉仿佛是五雷轰顶,当场就有点头晕目眩,“现在呢?”

“我们刚把他送到医院,现在还在抢救……”

挂了电话,秦霈的眼泪夺眶而出,“哇”的一声就趴在沙发上抱头痛哭,把家里人都吓了一跳。



秦霈心里面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到内蒙古去看望神童。虽然上次在“丹枫白露”已经知道神童心里面现在只惦记着子墨,但是秦霈对神童的眷念却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是与日俱增。

秦霈决定孤身一人去内蒙古,姑妈和姑父丝毫没有反对,毕竟她一个人连美国都去过了,而且姑妈还暗地里支持她。

秦霈又莫名其妙的想到了“哥特复兴”,想到了子墨,她知道神童出事了吗?想到这儿,秦霈仿佛去内蒙古的想法有点偃旗息鼓,她觉得自己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留下来把这个消息告诉子墨。

但是怎么联系子墨呢?她现在在哪儿?电话号码,email地址全都不知道了。秦霈一筹莫展,绞尽脑汁的想办法。

只能碰碰运气,试一试了!秦霈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在神童的博客上贴一个寻人启事的公告,寻找“哥特复兴”,如同子墨真的天天在关注神童的博客,看到寻人启事肯定会和她联系的。



子墨离开香港之前,和夏天促膝长谈了整个晚上。夏天解了子墨的想法,不禁肃然起敬,自恂她自己做不到这么伟大,能够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神童和张妍。

子墨离开香港到了美国洛杉矶,当地的中国留学生团体已经帮她找到了落脚处,再加上梁冬已经给他在UCLA几个同学打了招呼,在他们的帮助下,子墨在洛杉矶很快就安定下来。

子墨不是第一次到美国,对周围的一切并不赶到陌生和新鲜。

托人从UCLA的图书馆借了几本下学期的教材,子墨每天都在房后的草坪沐浴着阳光,安静的看书或者是画画,生活过的悠闲而平静。

隔三岔五都能收到神童发过来的email,虽然不曾回信,但是子墨每次都会把email看上两三遍,然后小心翼翼的保存在信箱里面,到美国这么久,对神童的牵挂一直是她心里面挥散不去的情结。

神童一直说要去内蒙考古,推迟了若干次以后,这次终于成行了。神童在email中还说他开了一个博客,会把每天的见闻都贴在上面。

子墨每天都会定时的到神童的博客上去浏览一下,偶尔还能在博客中贴出的照片上看到神童,或神情专注的在发掘探索,或吊儿郎当的和老赵勾肩搭背两个人笑的瓷牙咧嘴,子墨都会会心的笑一笑,然后把照片保存在电脑上。

浏览神童的博客,已经成了子墨在洛杉矶每天生活的必修课,虽然远隔万里,总感觉神童还在自己身边一样。但是子墨从来没在神童的博客上留言,她并不知道神童天天都在望穿秋水的期待着,哪怕只是她只言片语。



今天早上打开神童的博客,没有看到“某月某日,晴,内蒙古XXX”这种熟悉的标题,引入眼帘的却是“寻人启事”几个硕大的红色楷体大字。

子墨很是纳闷,仔细把寻人启事看了一遍,她的神情立刻变得严峻而忧虑:寻人启事上说神童在内蒙古出事了,现在迫切要寻找“哥特复兴”回去探望神童,上面还留了一个联系的手机号码。

“哥特复兴”是子墨在QQ上的昵称。子墨的QQ上只有神童一个好友,而也只有神童知道子墨这个昵称。子墨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寻人启事上手机号码。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小女生睡意朦胧的声音。

“你好,我是哥特复兴,请问……”子墨焦急的说。

“啊!”秦霈睡意全无,立刻清醒过来,“你是子墨姐姐……”话还没说完,秦霈又泣不成声的哭起来。

“嗯,我是子墨,别哭,神童,神童他出什么事了!”子墨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如何对焦躁不安和惶恐忐忑做最真切的诠释,这都是神童所赐。

秦霈哭着把神童出事的大概经过给子墨讲述了一遍,即使语焉不详,但是神童至今还在重症监护病房里面昏迷不醒的事实,足以让子墨忽略掉出事过程中的所有细节。

子墨泪流满面的打电话预定了下午从洛杉矶飞北京的机票,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1:5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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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都国际机场,刚刚到港了即将离港的人熙来攘往。从洛杉矶直飞北京足足十二小时的航程让子墨有些疲惫,她托着旅行箱从国际到达航班口出来,又乘扶梯上了机场的候机大厅。

“请问,下午还有航班飞包头的吗?”子墨匆匆忙忙的赶到国航在候机厅的售票柜台。

“有,下午三点的,……,哦,小姐对不起,现在已经没票了!”国航售票小姐查了查电脑,遗憾的告诉子墨。

“其他航空公司呢,你能帮我查查吗?”子墨锲而不舍问售票小姐。

售票小姐熟练的敲着键盘,看了一会儿说:“海航还有一班,不过是夜航,晚上二十二点三十起飞!”

“这么晚?”子墨犹豫了一下,“好,谢谢你,我再想想吧!”

子墨有点失望的离开了国航的售票柜台。

张妍静静的站在远处,做梦也没想到会在机场邂逅子墨。



昨天傍晚,张妍接到曹敏电话。

“张妍,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有心里准备!”张妍没想到这个死党第一次从南京打越洋电话到悉尼,说话的语气就这么严肃。

“呵呵,我有心理准备,你说吧!你这么大老远打电话过来,有何指教?”张妍笑着说,一脸的轻松。

曹敏深呼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对张妍说:“神童出事了,在内蒙从悬崖上掉下来了!”

“什么!?”张妍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神童出事了,”曹敏又一字一句的说了一遍,“现在还昏迷不醒,正在抢救!”

张妍在电话里面足足沉默了十秒钟,然后“哇”的一声在电话里大声哭起来。

在张妍所有的同学里面,曹敏是最了解张妍的:虽然和神童已经分手了,但是张妍始终对神童无法忘怀,毕竟这是她的初恋。每次在QQ上和张妍聊天,虽然张妍没有开口问,但是曹敏都会有意无意的向张妍透露一点神童的消息,除了神童打算要去美国读书的事。

文兄把神童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曹敏,曹敏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张妍,因为以张妍柔弱的性格,很难承受这种沉重的打击,但是万一神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张妍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肯定又会遗憾一辈子。

曹敏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打电话告诉张妍。

“不会的,不会的……”张妍在电话里面撕心裂肺的哭着说。

“张妍,你冷静点,冷静点……”曹敏一边安慰张妍,一边把事情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遍,张妍在电话里面哭的越来越厉害,曹敏有点后悔了。

挂了电话,张妍面脸泪痕的收拾了一下行李,有赶紧上网预定了晚上从悉尼飞北京的夜航,托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曹敏,我今晚从悉尼飞回北京,你帮我预定一张明天北京飞包头的机票!”张妍困难的从厚厚的衣服中掏出手机,匆匆忙忙的拨通了曹敏电话说。

在悉尼七月正好是寒冷的冬天,张妍说话呼出的热气在冬夜里瞬间化为了一团白雾,。

“你明天几点到北京?”曹敏问。

“大概中午左右,你订下午的飞机!”张妍有点哆嗦的说。

“等两分钟,我查一下……,有了,明天下午三点有班国航飞包头,我帮你订好票,你拿身份证直接去国航的柜台取票就行了!”



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张妍远远的看见子墨匆匆忙忙的托着行李,跑到国航的售票柜台,和柜台的售票小姐说了几句,然后又失望的离开了。

张妍目送着子墨的背影走远,径直的走到国航的柜台前。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售票小姐礼貌而亲切的说。

“请问,刚才那位小姐,是要来取机票的?她去哪儿?”张妍问售票小姐说。

“不是,她想买张下午飞包头的机票,但是下午的票已经售完了……”售票小姐回答说。

“哦,”张妍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子墨也是从美国回来要去内蒙古探望神童。

神童虽然没有告诉张妍子墨不辞而别的事,但是曹敏还是从文兄那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并转告了张妍。

其实张妍早就猜到,以子墨的性格,毅然决然不辞而别的离开神童,目的是不想神童为难,撮合神童能和她在一起。但是即使子墨选择了离开,她心里面对神童始终是无法忘怀,反而是会与日俱增,跟她自己一样,越是想忘记反而越不能忘记。女生是最了解女生的,这一点上,张妍不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小女孩了。

想到这儿,张妍心里面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不远处,子墨心急如焚的一个接一个的打着电话,张妍思恂了一会儿,又回到国航的售票专柜。

“小姐,我想办理退票!”张妍把机票拿出来递给售票小姐说。

“小姐,离起飞还有一个小时了,按规定要收30%的退票费,您看……”售票小姐示意张妍在考虑一下。

“嗯,我知道,你帮我办理吧,”张妍看了看远处子墨,对售票小姐说:“麻烦你一件事,你呆会儿能不能告诉那位小姐有票了……”

“这,……”售票小姐有点搞不明白,居然还有人把自己的机票心甘情愿退出来,让给别人,“……,好吧,我让我同事去通知那位小姐!”

办完了退票手续,张妍隔得远远的看着国航的工作人员朝子墨走去。



子墨已经打算先飞呼和浩特,没想到这时候国航的工作人员居然过来通知她有人退票。

子墨欣喜若狂的和工作人员回到售票柜台,办理好购票手续。

张妍远远的看见子墨拿到机票开心的样子,也笑了,但是眼泪也不自觉地在白皙的脸颊画出两道长长的泪痕。



夏天听说子墨现在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惊讶的嘴都合不拢。

“你去美国没几天就回来了,怎么了?”夏天在电话里面吃惊的问。

“我过几天慢慢给你解释,你在包头有熟人吗?”子墨完全不理会夏天的迷惑不解。

“有几个出版社的朋友,怎么了?”

“能不能帮我订张去阿拉善左旗的火车票,越快越好!” 子墨这次吸取教训了,一定要提前订票

“你要去阿拉善干嘛,去治理沙漠!”夏天以为子墨在开玩笑,她怎么想也不明白这个小姑子匆匆忙忙从美国赶回来,家都不回,居然就奔内蒙古的大沙漠就去了。

“你先帮我订好,我下午六,七点到包头了,最好是今天晚上的火车!”子墨心急火燎的说。

“先告诉我去内蒙古干嘛?去美国没几天,好的没学,尽学美国人干些不可思议的事,你要不说,我不但不帮你,还要告诉你老爸老妈!”夏天在电话里面威胁子墨说。

“我的好嫂子,求求你了,我现在都急的火烧眉毛了,……,马上要登机了,你赶紧帮我订火车票,到了包头我再慢慢告诉你……”

“你……”夏天话还没说完,听筒里面就传来了忙音,子墨把电话挂了。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2: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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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子墨急急忙忙的托着行李过安检门。

女生的第六感总是很敏锐的,子墨感觉有人在身后注视着她。顺利的经过安检门,子墨不经意的回头看一下,一个似成相识的背影出现在视野里面。

嗯?怎么像是张妍,子墨自己也觉得纳闷,张妍怎么会在这里。

子墨再一看,那个似成相识的背景已经淹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了,或许是自己看花眼了。子墨也来不及细想,小跑着奔向登机口。



飞机晚点了,不是只是仅仅晚点了一,二十分钟,而是整整两个小时。据说是包头那边天气情况恶劣,飞机到现在还没起飞。子墨焦急的看着落地窗外,到港离港的一架架客机,有时不时的焦急的看了看表,如果飞机真的晚点两个小时,今晚就来不及赶到阿拉善了。

夏天打来的电话,让子墨彻底死心了:从包头到阿拉善的火车只有早上才有一班,夏天已经托人帮子墨订好了明天早上的火车票,还有今晚住的宾馆。

子墨无可奈何的坐在候机大厅的椅子,只能上耐心等待。子墨拿出电话拨通了老赵的号码。

“老赵,你好,我是曾子墨,神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子墨关切的问。

“哎,”老赵叹了口气,“还没醒过来,昨天上午做了CT脑部的扫描,……”

“检查结果怎么样?”子墨还没等老赵讲完,就迫不及待的问。以子墨的性格,对任何事情都是从容而淡定,但这次是神童的性命攸关,子墨也沉不住气。

“我们也是刚刚才看到结果,脑部有一块较大的淤血,淤血压迫脑神经导致昏迷,可能还伴有中度脑震荡……”老赵一五一十的告诉子墨。

“那什么时候做手术消除淤血呢?”

“现在还没定!”老赵无可奈何的说。

“为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怎么还要耽搁呢!”听老赵这么说,子墨心里面一紧,说话也有点不客气了。

“曾子墨,你别着急,听我说。现在这个医院条件有点简陋,我们不敢贸然在这里做手术,医院方面也建议我们等神童的状态稳定下来后,转到银川的大医院……”

“哦,老赵,对不起,刚才我有点急了……”子墨也觉得刚才有点过了,连忙向老赵道歉。

“没什么,我也知道你是紧张神童。最好的情况,就是这块淤血能够自行被吸收。因为如果开导做手术危险比较大,但是如果不开刀释放淤血,将来可能出现癫痫后遗症,而且可能会影响他将来的记忆和反应!”这两天,老赵显然是耳闻目染了解了大量于此相关的医学常识,所以跟子墨谈起来也显得很专业。

“哦,”听了老赵的话,子墨更加的心绪不宁了,只是努力的使自己显的平静一点。

“老赵,神童是怎么从悬崖上摔下来的?”

“那天下午,我们在曼德林乌拉山的岩画上无意中发现了一些西夏文,因为在这一带的岩画中从来没发现过西夏文,这算是我们这次考古的第一个重大发现,神童就自告奋勇爬到悬崖上去拓描……”

“哎,他总是喜欢逞能……”子墨叹了一口气说,但是心里面也不得不承认,这也是神童吸引她重要原因之一,她喜欢男孩子有一点冒险精神。

“在向上爬的时候,神童把表摘下来放在裤兜里,眼看都要够到那块岩石了,那块表突然从裤兜里面滑出来了……”

“啊,神童就是为了去抓块表,……”子墨惊呼了一声,觉得太不可思议。

“是呀,神童好像特别诊视那块表,把表放在裤兜之前,还偷偷的亲了一下表面。神童摔下来的时候,手里面还紧紧的握着那块表,……”

听老赵这么说,子墨也觉得好奇,到底是块什么表,让可以神童不顾一切。

“到底是块什么表?”子墨忍不住问老赵。

“我也不知道这块表到底什么来历,后来我特意留意了一下,就是一块普通的表,表面上好像是个足球明星!”老赵显然平时是不关心足球的,自然也认不得那个足球明星是舍甫琴柯。

听了老赵这句话,子墨像触电了一样,连忙问老赵:“那块表的表带是不是红黑相间的?”

“是呀,比较怪异!”老赵一切都还蒙在鼓里。

顷刻间,子墨眼眶里面噙满了泪水,她万万没想到神童从悬崖上摔下来,竟然是为了自己送给他的一块手表。



挂了电话,子墨独自坐在椅子,放纵着眼泪从眼眶里肆意的奔放而出,自从上大学以后,她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纵情痛哭过。子墨也不明白这眼泪是因为感动,还是为心痛神童而流,或许两者兼有。

子墨的脑子里面一篇混沌,唯一清晰的是神童睿智自信的样子,然而这一切又渐渐在她朦胧的泪眼中变得模糊。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子墨兀自心痛的抽搐,一个空中小姐走到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

子墨擦了擦眼泪,努力朝空中小姐笑着说:“没,没事了!”

“小姐,你是去国航的班机去包头的吗?”空中小姐微笑着问。

“嗯,”子墨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旅客都已经走光了,孤零零只剩她一个人。

“走吧,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就等你了!”空中小姐带着子墨迅速了办完检票,进入机舱。



从北京到包头的航程只有一个小时,但是从机场到夏天帮她预定好的宾馆,也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子墨拖着疲倦的身子,在宾馆大堂办完了入住手续,把行李放到房间里。

刚收拾妥当,子墨听见手机响了,是夏天的朋友打来的,约子墨下去拿明早的火车票。夏天真是考虑的周到,托她的朋友帮子墨把火车票和宾馆的住宿费都给付了。

子墨拿了票,出了宾馆,准备去买点方便面明天在火车上吃。

路过宾馆附近一个小店,子墨好像被橱窗里的东西给吸引了,突然停下来,看了看又皱起了眉头。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2:43 | 显示全部楼层
273

子墨做梦也没想到,包头路边一个不起眼的照片冲印店的橱窗里,竟然贴着自己的照片,而这张照片是她送给神童的。除了神童,子墨从来没有送过照片给别人,但这张照片怎么又会贴在这里,让子墨百思不得其解。

子墨走进冲印店,店内的老板正在分拣着冲印好的照片。见有客人进来了,老板连忙起身,热情的对子墨说:“小姐,请问是要冲照片还是取照片?”

子墨摇了摇头,指了指店面的橱窗问老板:“橱窗上贴那张照片是怎么来的呢?”

老板不明白子墨所说的是那张照片,连忙随子墨出去看个究竟。

“哦,这张照片呀,”老板扶了扶眼镜,说,“上周,有个小伙子匆匆忙忙拿了一张撕成两半的照片来找我,说叫我无论如何要把这张照片给粘好,多少钱他都愿意出!”

“然后呢?”听老板一说,子墨立刻明白了,肯定是神童。

“照片都撕成两半,就算粘好了,中间还有裂痕,我对那个小伙子说,我可以把照片扫描以后,用photoshop处理一下,重新冲印一张新的出来,保证跟原来的一模一样!”老板笑了笑说,“这小伙子固执的很,说什么也不答应,硬要叫我帮他把这张照片修补好!”

老板这么说,子墨有点小小窃喜,但是一想到神童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这小伙子和我软磨硬缠了半天,我猜这照片肯定是他女朋友送的,意义重大,见他这么诚恳于是就答应他了。这小伙子临走前给我留了个手机号码,叫我修补好了就给他电话。我整整忙活了几个通宵,终于把照片重新粘好,然后再上色修补,几乎跟原来的照片一模一样……”老板说到这儿,指了指照片有点得意的对子墨说。

子墨看了看照片,这个老板的手艺的确不错,即使仔细看,也很难察觉那条裂痕。

“照片修好了,我打电话去找那个小伙子,居然一直关机,我觉得奇怪,那个小伙子不像是在骗我的呀!”老板自己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

子墨摇了摇头,黯然的说:“他没有骗你,他让我来取这张照片!”

“真的?”老板眼前突然一亮,觉得前几天通宵达旦的加班总算没有白费,立刻对子墨说:“那就好,你把取照片的单据给我吧!”

“单据?”子墨一下子愣住了,她哪儿来的单据。

“我没带在身上!”子墨说。

“你没带在身上?这就比较麻烦了,没有单据,我是不能把照片给你的!”老板还比较诚信,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子墨也不想给老板解释太多,指了指照片对老板说,“照片上的人就是我!”

老板大吃一惊,看了看子墨,又仔细看了看照片,恍然大悟,“哦,真的是你……,好吧,我就把照片给你,不过你要写张收条给我!”



回到宾馆,子墨躺在床上,拿着那张照片仔细的端详,想像着当天神童找老板修补照片的情景。

子墨对着照片,小声的说:“真是个小傻瓜!”,可转念一想,神童出来这么远,把她的照片和她送的表都带在身上,心里面还是有点暗自的高兴。

“哎,只是不知道这个傻瓜怎么样,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子墨自言自语的说,心里面又是一阵心痛。

神童,你千万不能有事,一定要平平安安,望着窗外的一弯明月,子墨默默的为神童祈祷着。



火车飞快的在沙漠戈壁穿行着,很多旅客是第一次来内蒙,看到这么荒凉的塞外风光,都兴奋的拿出相机,好不吝啬的按着快门。

子墨根本没有心思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心里面只想早点到阿拉善左旗,早点看见神童。

上午和老赵通了一次电话,老赵说虽然神童的脉搏,呼吸都很正常,但是脑部的淤血至今还没有被吸收的迹象,现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

老赵他们和医生商量了一下,如果明天情况还是没有好转,就要想办法把神童转移到银川的大医院,进行脑部开孔手术,把淤血释放出来,不过这样风险很大。

火车一声长鸣,稳稳停下来。子墨奋不顾身的挤下车,急急忙忙的出了火车站。

老赵在出站口,老远就看见子墨了,拼命的朝她挥手。找了一辆的士,老赵帮子墨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叫司机直接去医院。

“带会儿看见神童,你不要太激动,他状态也不稳定,医生让我们不要打扰他!”老赵在车上提醒子墨说。

子墨点了点头,泪珠不自觉的叭嗒叭嗒从眼睛里面往下滚。



神童躺在病床上,一脸憔悴,双眼紧闭,头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绑带。脸上还有几处从悬崖上摔下来时被树枝划破的伤痕。

子墨小心翼翼走到神童面前,不敢相信一直聪明好动的神童,现在竟睡的如此安静而毫无知觉。子墨非常难受,鼻子一酸,忍不住又要哭出来。

“别激动,冷静,冷静!”老赵赶紧过来小声对子墨说,担心子墨按捺不住放声痛哭。

子墨想轻轻的握着神童的手,忽然发现神童的手还紧紧的握着那块手表。

“哎,这小子现在昏迷不醒,还紧紧的抓住这块表!他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要是把手空出来抓点树枝啥的,还不至于伤的这么严重,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这块表就这么重要?比命都重要?”老赵觉得对神童这种反常的举动,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或许所有的人里面,只有子墨明白神童的想法。

子墨没有说话,双手紧紧捧着神童紧握的手,心里面默默的祈祷神童能够早点醒过来。

老赵满脸疲倦,哈气连篇,这几天晚上,他天天通宵达旦的守着神童,只是早上才由老肖过来换班,所以休息的不好。

“老赵,你今晚回去休息吧,我来看着神童!”子墨对老赵说。

“没事,看了他几天我都习惯了,我先回去睡一儿,十一点钟我来接班!”老赵揉了揉眼镜,强打起精神说。



神童睡的很安稳,护士刚进来换了一瓶葡萄糖,估计又要滴两个小时,子墨看护的唯一任务就是等这瓶葡萄糖滴完了,叫护士再来换一拼。

秦霈几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发一条短信给子墨问神童的情况,虽然每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都是秦霈还是不厌其烦的发着,子墨也不厌其烦的回复着,慢慢两人竟熟络起来。

子墨很敏感的察觉到,秦霈肯定是喜欢上神童了,只是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紧张神童,不禁也有点感动,又觉得这小姑挺可爱的,忍不住想看看她长什么样。

没想到,秦霈却主动发信息过来,“子墨姐姐,听神童说你长的很漂亮,能看一下你长啥样子吗?”

子墨笑了笑,回了一条短信:“让我先看看你长啥样!”

过了好半天,秦霈才回信过来。

子墨打开一看,彩信里面是一个精灵调皮的小姑娘,下面还有一句话,“拍了好几张都不太满意,就这张稍微好点!子墨姐,见笑了!”

子墨也信守承诺,用手机拍了一张大头贴发给秦霈。

没想到秦霈收到了彩信,竟然打电话过来。

“子墨姐,你真的好漂亮,难怪神童说他心里面只会惦记你一个人!”秦霈在电话里面有点黯然的说。

“你也喜欢神童!”子墨直接的让秦霈有点吃惊。

“嗯!”秦霈觉得在子墨面前没必要掩饰什么,坦然的承认。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他到处找我呢?”子墨问。

“因为我觉得只有你在他身边,他才会尽快的醒过来,我想他醒过来,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他朝思暮想的人,……”秦霈声音语噎着说,“子墨姐,你说神童他能醒过来吧,能醒过来吧!?”

秦霈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面大声的哭起来了。

没想到为了神童,这小姑娘通宵不睡觉等电话,可以委屈自己成全别人。子墨也有点动容,眼眶微微有点湿润,赶紧安慰秦霈说:“不哭,不哭,有你这么关心他,神童他能醒过来,肯定能醒过来!”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3:2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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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晚上八点多,老赵就过来接班了,让子墨早点回宾馆好好休息,赶了一天的路,子墨显得有点疲惫。

“以前赶图纸,经常是几天几夜不睡觉的,没事的,今晚我就在这儿守着,你这几天辛苦了,还是回去补补觉吧!”子墨对老赵说。

“这小子不醒过来,我也睡不着,哎,早知道不叫他一起来的,”老赵追悔莫及的说。

“不怪你,我太了解神童了,你要是不叫他一起来,他才会埋怨你一辈子!”子墨安慰老赵说。

神童出事以后,是老赵一个人忙上忙下,老肖和老张也来帮帮手,但是他们俩毕竟也是上年纪的人,所以老赵大包大揽一个人全扛下来了。



神童的主治医生拿了一叠材料,到病房来找老赵。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病人脑部的淤血没有被吸收的迹象,所以我们还是建议对病人进行脑部开孔手术,把淤血释放出来,……,但是我们医院条件有限,而且担心手术后有什么并发症,所以建议你们送病人到银川的大医院!你们觉得如何?”主治医生看了看老赵,用商量的语气问。

老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着子墨,希望由子墨拿主意。

子墨想了想,问主治医生:“能不能请银川的医生到阿拉善来做手术?”

“我们就担心请不来,我们这一片的大医院都在银川,稍微重一点的病都会送到银川去,所以那些医生都特别忙,很难请过来,而且那些医院的硬件条件也比我们这儿好很多!”主治医生实话实说。

子墨又沉吟了一会儿,问:“从阿拉善到银川有多远,路好走吗?”

“倒也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路都比较好走。如果你们决定要把病人送过去,我们医院明天派车,我也可以帮你联系银川比较好的脑科医生!”

“好吧,那我们就明天送神童过去!”子墨当机立断的说。

“嗯,朱大夫,就麻烦你帮我们安排一下!”老赵对主治医生说。



天渐渐黑下来了,子墨坐在病床边,紧紧的握着神童的手,唯一的期待就是希望神童能够醒过来。虽然医生说脑颅开孔手术难度不是很大,但是临床结果显示,很多病人在做完手术后都多多少少有点后遗症,比较轻的会出现记忆力减退,比较严重的,会出现癫痫等症状,虽然同意了转去银川做手术,但是子墨暗暗的还是有点担心。

病房外是一片辽阔的旷野,视野很好,能看到夜空中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星星。

子墨透过窗户看着夜空中点点繁星,心里面默默的祈祷神童能够醒过来。

忽然有数一颗流星从天际一闪而过,子墨一脸惊喜,赶紧闭上双眼许愿,保佑神童醒过来。

但睁开眼睛时,流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听人说许完愿睁开眼还能看到流星,许的愿才会灵验,子墨有点失望,希望下一颗流星能长一点。

“子墨姐姐,报纸上说晚上有英仙座的流星雨!南京在下雨,不知道你们那边能不能看见,帮我许个愿吧,保佑神童醒过来,谢谢你!”秦霈发了条短信过来了。

“嗯,一定会的!”子墨快速的回复了一条短信。



不一会儿,又有数十颗流星划过天际,让人应接不暇,子墨赶紧又闭上眼睛许愿,这次的流星特别长,子墨终于如愿以偿了。

子墨看了看熟睡的神童,长长的舒了口气。

“咦,晚上居然还能看见彩虹?”老赵指着窗外,惊奇的对子墨说。

顺着老赵所指的方向,子墨果然看见在繁星的簇拥下,一道彩虹呈现在茫茫的夜空中,格外的美丽。

子墨忽然想起,神童曾经说过,他出生那天晚上,夜空中也出现了彩虹,而且出现了很多流星。

子墨当时并不相信,以为是神童在开玩笑。因为彩虹是由于太阳光的被空气中的小水珠折射产生的色散现象,晚上都没有阳光,怎么可能有彩虹呢?但是黑夜彩虹真真切切的呈现在眼前,子墨也惊诧不已,这才知道神童说的是真的。

“这到底是这么会事儿?黑夜中怎会出现彩虹呢,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老赵迷惑不解的问子墨。

“我也不知道,”子墨摇摇头说,“以前听神童说过,现在才知道真有黑夜彩虹!”

子墨仿佛又燃起了希望,心里面总是隐隐约约的预感到黑夜的彩虹能给神童带来好运。



“曾子墨,你在这里看神童,我去办转院手续!” 一个护士进来把老赵叫走,偌大的病房里面,只剩子墨和熟睡的神童。

子墨扶下身,在神童的耳边轻轻的说:“神童,我看见黑夜彩虹了,还看见了流星,或许今天又有一个神童在地球的某个角落诞生了,……”

神童还是安静的睡着,没有一点反应。

“神童,你能听见吗,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子墨继续轻声的在神童的耳边说。

神童一动不动,继续沉睡着。

“神童,你醒过来看我一眼好不好,我真的好担心你,好害怕失去你,神童,求求你早点醒过来,我真的舍不得你……”说着说着,子墨声泪俱下,几颗泪珠落在神童脸上。

子墨在神童的额头上亲亲的吻了一下,探起身子,轻声的啜泣起来。



过来好半天,一个护士和老赵一起回来了,护士拎着两大瓶药水,准备给神童换药。

老赵看见子墨眼睛红红的样子,知道子墨刚才肯定又一个人伤心痛哭过了。

老赵虽然和子墨不是很熟,但是也知道子墨也是学校出名的“冷美人”。在很多男生看来,曾子墨整天都是冷冷的,不悲喜于色,所以从没见她开心的笑过,也没见她悲伤的痛哭过。但这次在内蒙古,看见子墨哭过不下三四次,每次都是为了神童,老赵非常嫉妒神童了,换了子墨在S大那些铁杆的暗恋者,摔十次都心甘情愿。

挂药水的铁杆有点高,那个护士够不着,挂起来有点吃力。老赵连忙过去,七手八脚的帮忙,总算把药水给挂好了。

老赵看了看神童,小声的骂道:“你小子把这么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美女弄得成天眼睛都哭的红红的,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小子要是再醒不过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骂完,老赵又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心想,不客气又能干吗呢?着小子睡像猪一样,啥都听不见。



老赵不经意的扭头看了看病床旁边心脑监护仪,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监护仪上神童的心跳看不到一丝起伏,只剩下一根横线了,血压突降低过正常范围。

老赵惊慌惶恐的大声的叫子墨过来。子墨过来,看见监护仪的屏幕也大惊失色,又用手探了探神童的鼻息,呼吸全无。
 楼主| 发表于 2007-6-21 21:5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大结局:


275
子墨吓得面如土色,还没跑到神童跟前就已经泪如雨注。发生这么大的变故,老赵也吓的不知所措,慌慌张张的跑出病房,出去找医生和护士。

子墨伏在神童身上,心神大乱,一边哭着一边情绪失控的呼喊着神童,神童一动不动,像安静的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知觉。

“神童,你醒醒,不要离开我……”子墨把头埋在神童的怀里,心痛欲绝的哭喊着着,泪水滂沱。

忽然,子墨感觉到自己被紧紧的抱住了,动弹不得,抬头一看,神童笑容满面的看着自己。

子墨又惊又喜,看着神童一脸狡黠的笑容,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知道神童醒过来了,子墨心里面一阵开心,但是又觉得不能这么便宜了神童,于是一脸嗔怒的看着神童。





276
我朦朦胧胧有点意识,还是觉得有点昏昏沉沉。我大概还能记得为了抓那块手表,从悬崖上摔下来,后脑重重的磕在石头上。

我动了动手指,感觉到那块手表还在手里,这才放心下来。

我想动一动脖子四下看看,现在躺在哪儿,但是脖子根本不听使唤,动不了,只好作罢。

我听见旁边有两个人在说话,一个女生的声音熟悉而又悦耳。我闭目养神静静的聆听,心里面一阵暗喜,是子墨的声音,难道是子墨回来了?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很想奋力的扭头看一眼,无奈脖子实在是不听使唤,还是动弹不得。

听老赵和她聊了几句,我更确定是子墨无疑了,我又惊又喜,正要开口叫子墨,忽然转念一想,计上心头,赶紧又把眼睛闭上。

门开了,护士走进来帮我换药瓶。我微微睁开眼,发现老赵正在帮护士挂药瓶。

老赵这家伙做事毛手毛脚的,虽然瓶子是挂上去了,但是把我手上的监护仪的传感线给扯松了。天助我也,我趁机把手上的传感线偷偷的拔掉,立刻又假装睡着的样子,安静的躺在床上。

听见老赵的大呼小叫,我心里一阵狂喜,这个猪头果然上当了。不过老赵还不算太傻,又过来探了探我的鼻息。做戏做全套,我赶紧屏住呼吸,老赵果然抓狂了。



子墨把头埋在我怀里,歇斯底里的痛哭着,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感动。子墨对我这么好,一次又一次的帮我,看见她哭的这么伤心,我觉得自己有点过了,心里面充满歉意。

我费力的抬起双手,努力的把子墨紧紧的抱在怀里。子墨这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一抬头,看见我面脸奸计得逞的坏笑,立刻明白上当了。

子墨一脸嗔怒的看着我,想从我怀里挣脱,没想到我却越抱越紧,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快松手,呆会儿被别人看见了……”子墨表情从嗔怒渐渐变得娇羞,小声而又温柔的对我说。

“看见了,也不怕,等我伤好了,谁看见了就灭谁的口!”我横横的说。

“怎么了,你脖子伤到了!”子墨紧张的问,赶紧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起身看着我。

“完了,不会是高位截瘫吧!变一中国的霍金了吧?”我紧张的说。

“你要是高位截瘫,这双手还能活动自如?”子墨笑着说。

我赶紧动了动脚指头,灵活自如甚至还可以发短信,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傻瓜,”子墨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温柔的对我说。

“我怎么傻了,不是刚才还得逞了一回!”我不解的问子墨。

“你怎么能为了那块表,连命都不要了!”

“呵呵,说明这块表比命还重要!快把表给我看看!”我虽然手还能动,但是要把胳膊弯过来,把表拿到眼前,对我来说还是高难度动作。

子墨拉着我的手,心痛的看着手背上几条伤口,然后把表取下来,轻轻的擦了擦表面,递到我眼前说:“还好,除了表带有点划痕,其他完好无损!”

我眨了眨眼睛,表示点头。

“以后不准干这种傻事了?”子墨轻声的责怪我说,“你要是出了三长两短,我……”子墨觉得不妥,把后面半句话硬生生的给吞回去了。

“呵呵,你就怎么了?”我不怀好意的问。

“我才懒得理你呢!”子墨赶紧掩饰说。

“你难道忍心看我,躺在医院浑身打满石膏,包得像个粽子一样?”

“这样才好呢,免得你一肚子坏水,出去到处骗人!”子墨为刚才的事还有点耿耿于怀。

“哎哟,”我突然叫了一声,一脸痛苦的皱着眉头。

“神童,怎么了?”子墨紧张而又关切的俯下身来问我。

我瞅准机会,脖子虽然不能动,但是我双手使劲把身子往上一撑,不偏不倚,正正吻在子墨的双唇上。





尾声
我和子墨去了美国,虽然都在加州,但是在两个不同的城市,子墨在洛杉矶,我在旧金山。

我很爱子墨,每当周末的时候,我都会开车从旧金山长途奔袭到洛杉矶,虽然很辛苦,但是每次见到子墨那一刹那,我总是开心不已。

子墨在UCLA拿了建筑学硕士学位后,进入了一家全球知名的建筑师事务所,并多次在国际重大的建筑作品展中获奖,现在已经是全美著名的年轻建筑设计师;我在能俯视整个秀丽的旧金山海湾的勃克利继续攻读我的博士学位,sanuel希望我毕业后能留在勃克利做他的助手,但是我却想毕业后回国;张妍到了澳洲转了专业,拿了新闻传媒的硕士学位后,进入了英国BBC。张妍一直说她不喜欢计算机,喜欢到处旅游,现在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一名辗转于全球各国的新闻记者。

子墨曾经在欧洲的建筑展上遇见过张妍,但自从张妍去澳洲以后,我却再也没见到过她。

我一直想见张妍一面,这是我到美国以后一直的心愿,但却从来没告诉过子墨。



子墨上周去英国参加一个建筑年展,今天早上从伦敦回来到旧金山,叫我开车去机场接她,还特意叮嘱我要买束花。

我一大早就起来,洗漱完毕收拾了一番,在楼下的花店买了一束玫瑰,开着车直奔机场。

子墨所在的律师事务所在洛杉矶,我知道她从伦敦飞旧金山是专程来看我,晚上还要回公司,想着,心里面就很心疼子墨。

到机场等了一会儿,广播就通知从伦敦来的飞机已经到港了。我赶紧抖擞精神,盯着出口的旅客,生怕子墨错过了。

旅客陆陆续续出来了,我张望了半天也没看见子墨,心里面不由的有点着急。

眼看出来的人越来越少,我赶紧拉着一位出来的英国老太太问,这班飞机是不是从伦敦过来,得到确认的答复后,我更是心急火燎。

老太太看见我着急的样子,和蔼的问我:“小伙子,你是不是来接一位中国女孩子?”

我赶紧点点头,从老太太那里仿佛看见点希望。

“她在后面呢,你别着急!”老太太好心的说,我这才放心下来。



终于,我远远看见出口那端有个女孩子托着行李走出来。走近了一点,我不禁又皱起眉头,从身影来看,不像是子墨呀。

等那个女孩子再走近一点,我不禁又惊又喜,那女孩竟然是张妍。

张妍看见我,也是又惊又喜,这惊喜来得太突然了,张妍竟然呆呆的站在原地,看了我良久。

正在这时候,子墨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宾!千万别怠慢了!”

我一下子明白子墨的用心良苦了,感动得热泪盈眶。
发表于 2008-5-25 10:32:34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顶了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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