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4/5]养猪创业15年

phwu · 发表于 2009-9-1 22:50:57

[连载4/5]养猪创业15年

第三章艰苦奋斗

   第一节  灵感一触引发的创举——利用洗脸盆，饭碗几块子组成的土质“水平仪”
      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惟有“自力更生”，上述字句虽显生涩，但却如实地反映出笔者当年捉襟见肘，但仍能保持坚忍的处世心态。
  创业初期，频于基础建设，但又受制于经济拮据，人力所限，当时虽面对重重困难，但仍有决心注意克服，其间自由千奇百怪的“创举”。今自揭出其一二，相信读者诸君或从不同角度给于火爆或贬之评语，未若能设身处地为笔者当年之处境想一想，相信或能予以体谅或同情。
  七十年代末期的新界，仍有部分新移民或当地三行师傅可以雇请为修建猪舍等劳务。但笔者当年实在无钱雇工，又不愿意再增加借款的赤字，唯有靠自力更生，索性笔者在国内“大革命”运动后期，工人宣传队进驻各单位之时，一位从事建筑行业的周师傅分配到笔者工作的医学实验动物饲养时指导工作，由于当年饲养室内若干建筑曾被自称“革命造反派”的人士损坏，因而在周师傅的带动下，笔者曾自愿参加恢复修建工作，其间亦未忘偷师学艺，全心投入努力工作的结果：不但初步掌握砌砖泥水的基本操作，其后尚掌握实验动物煮食用的炉灶设计与施工技术要领。记得当年曾获得师傅的好评，对笔者却是一次难忘的激励。自此，笔者更加深了对民间传诵的“黄金万两，不如一技傍身”俚语的理解。
  砌砖泥水操作：垂直与水平同样列为首要重点，丝毫不能疏忽大意，否则后患频频。砌砖垒墙可借助一条细韧棉绳系一小块如砖石等重物，借助地心引力，即可目测出墙角的垂直与否。为测水平时，在较大建筑物必须依赖水平仪，在我场临近则曾目睹较小规模修建畜舍的专业工匠持相当长度的透明塑胶质小软水管，借同一出水系统水平面皆等同的原理以求达到同一房舍的多条立柱能等高并垂直地立于预设的柱洞内。唯创业办厂初期，笔者初到贵境，人地生疏，不便向近邻诸多借索，于是乃开动脑筋以求土法上马，以应当无之需。物理学“水平”的定义在脑海中早已根深蒂固：一大脸盆的水，其水面在基础稳固的桌面放时是会呈现水平状态的，但欲令次水平面能引伸到具体的多条立柱个体，则必须借又在同一水平，但却可以呈三百六十度摆动的指示器。
  自知若有一激光发射器置于水平面后其扫射的焦点兼会属同一水平，但无此仪器时，是否可借助在该水平面上复制一支由机械压膜制成的轻质金属大空碗，再在碗的上沿直径的位置放一笔直的筷子。则筷子可随空碗作三百六十度的滚动了。当年是利用此法在第一条立柱埋下柱洞后，即将空碗上的筷子指标出一个高度，其后同样的在未埋的立柱上按需要标出相应的记号，则筷子所指乃如激光光束所射中矣！凭此土法确定水平为立柱的母猪个体栏猪舍在建成后经将近十四年狂风暴雨考验而仍站立不倒，证明当年的土质水平已仍具实效，而该项形同儿戏的设计与施工（均为家人自力修建），却在笔者建树不多的一生中占有一席之地。
   第二节两老奋战二十八天的铺路史
      由养猪场大门口到场内各猪舍间的道路长期以来仅为砂石路面。鉴于场务工作皆按轻重缓急顺序处理，故铺设水泥路面一事被列为可以后期解决的计划项目了。一九八八年购入客货车后，在母猪舍与居室间加建了一小型有盖车房，眼望看暂新落地的私家车，心中认为该是铺设水泥路面以与汽车相适应的适当时机了，逐分三批每批购入十包水泥，然后按需分批购入砂与小石子。并仍坚持“以我为主”的工作作风：利用每日黄昏时刻，效仿古人“愚公移山”精神！每次以完成一包水泥的混凝土的铺设作为指标。
在有机械化有辅助的今时今日，两大田螺车的混凝土便已足用，但又考虑到即时田螺车卸下混凝土，我们夫妇二人是无法在短时间内用两双手持任何工具将其铺平的。何不自己动手在地球上留下一条自己铺设的路面已作为纪念呢？且在多年以后勤俭办厂为原则而有恒以自强不惜来自勉的过程中，对于自己动手去完成某项工作亦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对于若干较轻的劳动更觉有“何足挂齿”。看来劳动确实可以促人继续成长；可以促人增加克服困难的信心与力量；
当时选每日黄昏时刻，因炎夏酷热此时稍减，可以抽一至二小时进行突击铺路，每次定额限五十公斤水泥一包；细砂二独轮斗车；二至四份小石子四斗车，约可铺设四至六平方米的路面，每次皆先用直长的图板已确定施工的范围，使路面及录像更具规范，使其质量更接近专业水平，当时是决定由里向外铺设。　因为场内路面的高度确定后，向外延伸时？活性较大，成功率较高。
若有小型混凝土搅拌及时，则将适当分量的水泥、细沙、石子放入机筒内后，开动马达，加添适量水分，待搅拌均匀后即可倾出使用，唯如今二人四手人工操作，则需要运用战略战术了，由于并非首次接触水泥，故自感架轻就熟，胸有成竹。为求达到水、水泥、砂、砂砾四者达至均匀混合，我们仍取“化整为零”的战术。四（独轮）斗车小石砾分别放于当天关于己铺设的路面范围的四角；二斗车砂则集中放置在中央；再将水泥拉拆开封住袋口的细线绳后全部倾倒入砂堆上面。随即用铁铲将水泥与干砂趁干时充分铲拌均匀。继而拉胶喉引水注入沙堆内，并一边注水一边铲拌至呈浓浆状，此水泥砂浆则分四等分铲至到四角的石砾堆上，随后即以尽量快的速度将该四堆混凝土顺序地添水铲拌好一堆便顺势地用铲移至四角之范围内路面上。上述看似繁琐的操作方式，其实是适用于我等已非年轻力壮的人士，提高铺设混凝土路面质量的其中一个关键是：必须先用平铲均匀的拍打，使混凝土中没有空隙；且让其表层能渗出一层水泥砂浆，继而则靠行者持灰籍手腕的功夫左右边压边批，使路面平滑且呈現出要求的坡度。
诚然，区区一条行车混凝土小路的铺设其实并无什么特别宣扬的价值，唯笔者夫妇却对此条在每日完成当日工作后再利用晚饭前的时间分二十八日分批完成的“私家路”却另眼相看。因为它不但混有我们的汗水，更是用实际行动证明我们仍然有勇气、有魄力、有敢想敢干的信心与决心。何况修路当年笔者夫妇二人年龄相加已是一零六岁，已不算年轻了。记得当年我们曾笑谑地说：我们铺设的小路或会让高空监视的有关人造卫星的值勤者惊讶，地球上为何又突然出现一条新修的混凝土路面，是否同向某一新设的秘密基地。总而言之：自认能为美化地球；能在一生中作出多少建树，不也比庸碌无为地虚度一生更有意义吗？
      （后记）：分三批共购入卅包水泥，铺至大门外正好用了二十八包，亦属巧合。另一包已拆开作为零星修补猪舍之用，尚余一包在结业时仍原封不动，留待下一位“接班”的业主去充分利用了。
      第三节利用铁质水管作轴承协助移出僵死在个体栏内的大母猪
      在有机械吊臂可移动重物的今天，移动一——二百公斤体重的大猪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在现实生活中，一个小型养猪场如遇大猪死亡，若每次皆雇请机械吊臂前来协助，其支出费用将是昂贵而难以负担的，况且低矮的猪舍也未必能进入吊机。
大母猪在个体栏内暴毙、待产母猪产前在产床上暴毙、母猪产后子宫垂脱或由其他产科疾病引起的死亡是时有发生的。移出死猪在人力物力充足的大场毫无困难；而在个体户的小场则需开动脑筋、想方设法始能解决了。因为纵使善邻常可应邀在某些方面进行互助，唯助移动因病致死畜禽的尸体则为业内人士绝对禁忌的事。在多年养猪场的生产“斗争”中，笔者夫妇的生存意志更日趋坚定，遇到难题时亦习惯首先自己设法解决。
猪尸移出多取黄昏时分，全日工作告一段落后，心情会较为冷静。且其时气温可能清凉些，至垃圾站一段路上人车亦会稀疏些，皆为要顾及之要点。处理、出汗，在养猪场是习以为常的了，正所谓“力不到不为财”嘛！没有缚“猪”治理，亦不敢冒险入行。多年来，笔者夫妇皆按如下工序化解移出猪尸难题的：

取出常备的直径约六厘米，长约一米的厚质铁水管不少于三支。必要时尚需取出供作撬杆用的长支。
二人合力先将或许四肢及躯体已僵直的尸体从常见的俯卧或侧卧体态更改为仰卧状态。即有意识地使其四肢向天而背部则贴地向下。因为个体栏二侧皆有铁管栅片所阻，故猪尸仅能由前或后门移离。
通常男士的“爆发力”略胜一筹，故笔者此时多担任拉提猪尸尾部并尽量使其后躯能离开地面之形成能插入前述水管之空隙；而女士则持水管从速地由猪尸体侧呈直角方向插向空隙。并力求用水管之中段正好与尸背脊骨紧贴。此举乃为求下一步移尸时水管能减少摆动，以期能发挥轴承般滚动的效能。
插入第一支水管于猪尸背侧后，立竿见影的效果是猪尸已显稍能移动。此际从速再插入其余的二支，并有意识地让三支水管分别垫着前躯、中躯、后躯三个部分。
早已启开个体栏的前后门以方便操作。此际二人合力，状似“拔河运动”逐步拉拽猪尸，其中一人要配合将移离的水管再向前方插入以能延续必要的滚动功能，直至猪尸移离开个体栏后为告一段落。
猪尸移至通道后，再将其移上猪场常备的四轮平面手推车则较为容易些。通常的方法是：一人一手持猪尾一手持一后蹄凹部向上拉提俾臀侧离地，另一人则将四轮车呈前低后高使呈如铲泥车之铲斗状向离地猪尸之臀侧空隙处尽量插入。再次籍水管之助使猪尸能均匀地搁置于车上为止。移动尸体前，四轮车的四个轮后面均放置砖头一块以使能稳定车轮，以利操作。
用绳将猪尸固定。突出车身的头部或臀尾部分，必要时可加插入相应的木板以兹承托，以防止在推运途中该部分可能因悬垂脱离至触及路面影响前进。
电掣突然跳闸停电的烦恼——罪魁祸首以壁虎（广东话称为“偷盐蛇”）为最常见

      养猪场生产事务繁杂，千奇百怪的琐事总是层出不穷。
  和太阳系其他几位兄弟星球相比，地球算是得天独厚，有水分和氧气供应，且气温适宜，否则我等亦不会出现于世上。对于周围环境气温的升降，畜牧工作者是特别关注与重视的。养猪场的工作者对气温表上摄氏廿度与卅度两个数字份外注意：因为当气温降至摄氏廿度时，猪产房内必须启用红外线保温灯以供每窝幼猪保温御寒；而当气温上升至摄氏卅度时，猪舍内又必须启动大牛角型电扇以流通闷热的室内空气以防猪只的中暑死亡。
  深秋及冬季，恒于夜间突然出现停电现象，不但全场一片漆黑，电器用品停止运作，令人关注与不安的是产房内幼猪顿即身陷受寒冷威胁的处境。此种局部停电多属本单位电掣因“断路”而跳闸之故。在养猪场内常设置数十个插座，较常见的原因是某个插座因闯入能导电的异物，致使电流“断路”。人们必须从速找出原因并加以排除，否则因停电而将出现的麻烦是必然接踵而来。
  南方俗称“偷盐蛇”的壁虎，属爬行纲、壁虎科，状似小型鳄鱼。体扁平，成年时长十厘米左右。多于夜间出现于墙壁上或畜舍横梁安设电灯座的四周。以捕食蚊、蝇、蜘蛛等小昆虫为生。有一条长尾，若遇强敌时，会宁舍尾巴诱敌而自己则趁机逃脱。由于属冷血类动物，冬季喜寻找温暖之处以避寒，故多插孔之电器插座常成为其首选之处。电插座内正负极的合金片交错有序，唯空隙有限。但若能由插座插孔钻入的壁虎，其身型亦足以当身处正负极金属片之间时成为导电物体。不但自身触电致死，亦使电流产生“断路”，总电掣之安全闸立即“跳闸”，停电随即发生。
  此际，纵使三更半夜，被暖梦酣，亦必须立即起床，首先持电筒逐一检查室内插座。对拔离的插座，拧开螺丝，顺便清理插座内部，常可发现有已干透的壁虎尸体。唯本次招致停电事故的罪魁祸首必因死亡时间尚短而外貌易于识别。每视当晚“运气”如何？能越早清除“祸首”，则人畜可尽快恢复后享用电力。

      第五节       水井吸水管入口控水活门“花篮”的更换——需要一定的体力，更需要的是坚持忍耐，一次不成再试到适宜为止的韧力。
      利用水井每日源源不绝的供水以解决冲洗猪舍及猪身清洁是养猪场每日例行的操作。
水泵由马达带动，几乎可探至井底的吸水管可于每次开泵后尽量利用水源。在该入井吸水管的下端，必须安装一个俗称 “花篮”的装置。顾名思义，该物是呈杯形花篮状，由硬塑胶类物质籍灌模制成。其关键功能在于其中央有一粒状似“大橄榄”状的可以随吸水时向内移入而当停止吸水时又能及时恢复原位的物体。目的是保持吸水管内的存水不至倒流回井中，以免吸水管内出现无水段落而引致下次再启动水泵时井水无法连贯吸升。“花篮”一物确是调节吸水不可或缺的物件。
养猪场每日用水泵抽井水的时间甚长，如水源充足，每日常抽水达二至四小时。为此，吸水管“花篮”的橄榄状活塞及其附件容易磨损在所难免。其弊端乃显现于吸水管内的存水由于活塞即使有些许损蚀亦会慢慢地流回井中；只下次开动水泵时，由于吸水管内存水经已漏光，水泵空转，井水吸不上来。此时唯有更换新的“花篮”，因为无法修补。
      和众多农场事务相若：出现问题便要及时自己解决，因为即使联络专业技工，亦未必能随传随到。燃眉之急，最可靠的仍为“自力更生”。
      更换“花篮”的工序不算复杂。总的要求是用水喉钳从水井盖端水管呈直角弯位处把与地面垂直的长吸水管的螺旋口段拧开继而将该水管垂直地向上提升直至能移离出井口，在翻露出“花篮”的部位。唯笔者夫妇已非年青力壮，故此举亦属一项颇耗费精力的活计。
  更换新“花篮”后，需要再顺序地恢复原来的状态，亦必会出现如电视节目画面上某些北欧国家民间比赛把耸矗的长木抛掷赛远的竞技动作相仿姿势。因为既要高举水管以求能顺利插入境口；又要令其保持垂直状态并与直角状弯管接口处分毫不差地对准以便衔接后能用水喉钳依次拧紧。其间既要双手把握沉重的水管弯身操作；又要顾及体躯之平衡，免致堕入井内，是非轻而易举。
   ?? 唯每次“自力更生”后水泵能恢复正常运作时，身心总倍感难言的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