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年底拉,后天就是大年30了,实在倒了不洗澡不行的时候了。每年到这个时候来洗澡的人都特别的多,但没有办法,因为大家都想干干净净的过个新年。我喜欢来这家澡堂子,并非它的硬件设施好,而是因为它的搓澡工很好,敬业而专业,尤其是来自河南的那位。
人很多,但终于轮到我了。我们依旧像往常一样闲聊。搓澡的师傅告诉我:年30后会回家,过完年就不来了。我很惊讶,也有些失望。“为什么不来了?大家都很喜欢你啊?”“不行啊,”他小声告诉我“大家每天来都冲这我来的,但挣钱大家平均分,我每天累得受不了了,我总不能让大家挣得钱分给我吧?”
春节过了,已经是2006年的正月初七了,我仍然惯性的去了那家澡堂子,仍然希望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享受那熟悉的、舒适的服务。很可惜,他真的没来,而且那一队人马都不在,全部换成了新面孔。我知道,通常搓澡工是这样的,一批一批的,结着队在外地打工。
因是刚过完春节,许多人去桑拿去了,澡堂的人不多,我也有了机会和他们的头多聊了一会。“我也干不了多久啦,现在的人不好带,谁搓得好谁累死,过不了多久就跑啦。他走了,其它有的人活也就少了,澡堂的生意都会有影响”,澡头在叹气。“那为什么不想一下办法?”我的兴趣又来了。
“有啥办法?大家都是这样啊,谁都没有好办法”澡头依然叹气。
“我给你一个办法试一下?”看到他抬头愣着看我,仿佛在要求我继续。“你们还象现在这样干,到月底的时候,你们里面谁搓得最好,他的工资比别人多20%怎么样?累一点,钱多拿一点,心理就平衡了,而且你们也用不着散伙啊。要不你先这样干一个礼拜,看看谁最受欢迎,谁干的最多,月底就多提一点,吃大锅饭,人家当然不愿意干啦?”我笑,他也笑。“你们几个商量一下?”
因工作忙,好久没去那个澡堂了。2006年5月份,我再次来到那里。那一伙人还在,看着我傻傻的恶笑,并且扔过来一支烟。澡头笑着“老板,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你的法还行啊?”回过头看着几个人依然的笑。我也笑了,我知道他们已经改变方法了,也许比我说的更合理、更条理。
我没继续问。因为那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们已经在变了,哪怕只是一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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