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与人类结缘的历史可以追溯到7000年前。1973年,考古工作者在浙江余姚河姆渡氏族遗址中,发掘出大量的水牛骨骼和骨耜,证明史前时代人类与牛就存在密切联系。 《山海经•海内经》:“稷之孙曰叔均,始作牛耕。”是说周人的祖先叔均发明了用牛耕地。商代甲骨文中常见犁字,象牛拉犁头起土形状,证明商代已用牛耕田。孔子弟子冉耕字伯牛,司马耕字子牛,晋国有力士名牛子耕,牛与耕相连入人名,说明牛耕到春秋战国时已成为人们习见的事物了。《国语》载,公元前493年,晋国贵族范氏、中行氏在国内战争中失败后逃往齐国,子孙成为齐国农民,所谓“将耕于齐,宗庙之牲,为畎亩之勤”,是说把过去宗庙里作牺牲祭品的牛,用于田间耕作。 西汉时我国出现首次农业生产,应该说在很大程度上得力于牛耕。汉高祖采纳大臣陆贾建议,实行休养生息政策。汉武帝也不忘“思富养民”,“欲百姓之殷实”。时任搜粟都尉的赵过,创造推广了人扶牛牵的播种机——耧,可“日种一顷”,农民“用力少而得谷多”。《汉书•丙吉传》上说,西汉丞相丙吉一次外出视察,路遇一伙人打架,死伤横道,他不去管,而遇一赶牛人,见牛吐着舌头急喘,丙吉立即拦住赶牛人问:你赶牛走几里路了?随行人对丞相不问人的死伤却问牛的喘息表示不解。丙吉解释说,老百姓斗殴致死有地方官去管。我是丞相,位列三公,我的职责是调理阴阳,平衡生态。现值初春,未到农事大忙季节,牛就喘成这样,是气象失常还是使役过当,都会影响民生,我怎么可以不问!由此可见,关心牛就是关心农业生产,关心立国的根基。我国历代都有保护耕牛的规定,严禁随意宰杀。 清代袁承福《老翁卖牛行》诗云:“老翁卖牛手持饼,持饼食牛抱牛颈。此牛卖去田难种,恨不与牛同死生。”这首近于白话的诗,形象地表达出农民对牛的依赖及卖牛时的复杂心情。 牛在人类生产生活中的特殊地位,也带来了人们对牛的崇敬。在同样古老的农业国埃及,圣牛是普塔神的化身,古时每当一位新法老登基,都要牵着膘肥体壮的圣牛在田野上犁出几道田沟,以表示土地圣洁。1851年,考古学家在尼罗河左岸的萨卡拉河谷,发现一处埋葬古埃及圣牛的大墓穴,每个石椁里都有一具经过香料防腐的圣牛尸体。在印度,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它可以悠然自得地来往于街市。印度人对牛的这种崇敬,起初是出于宗教信仰。在尼泊尔,1962年政府规定黄牛为“国兽”,如果谁伤害了它,即使无意也会受到法律制裁。 或许是牛的形体高大的缘故,人们把说大话叫做“吹牛”。那么,作为食草动物的牛为什么能长这么大呢?原来,秘密在于牛体内的微生物。在牛的胃肠中,有数十种分解食物的微生物,平均每平方厘米就有100万个之多,它们能从植物中高效提取蛋白质,而牛又会把这些微生物当做蛋白质消化掉。此外,牛用4个胃充分反刍,再用相当于身高体长20倍的肠道把营养成分一丝不漏地完全吸收掉。 牛性情温顺,然而有时也是好勇敢斗的。明太祖朱元璋《御副牛搏虎》里说,天长县一妇女带狗去牧牛,狗跑进草丛很久没出来,她牵牛去找狗,发现一只老虎正在吃狗。虎看到人便来扑人,牛见主人遇险就冲上去与虎搏斗。“二物相加,咆哮而弄爪者虎,倒二角奔击者牛,不逾时而虎败牛胜,人难消矣”。 近年,常见媒体有关于对奶牛弹琴使产奶量增加的报道。现代科学研究发现,牛排乳要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生理过程,直接受控于它的神经系统。给牛放送某种乐曲,主要是增强其大脑皮层的兴奋程度,加强排乳反射,从而增加产奶量。当然,“对牛弹琴”要选择那些舒缓、轻松的乐曲,假如播放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怕就事与愿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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